当前位置: 首页  古诗文  怀锦水居止二首
  • 军旅西征僻,风尘战伐多。
    犹闻蜀父老,不忘舜讴歌。
    天险终难立,柴门岂重过?
    朝朝巫峡水,远逗锦江波。万里桥南宅,百花潭北庄。
    层轩皆面水,老树饱经霜。
    雪岭界天白,锦城曛日黄。
    惜哉形胜地,回首一茫茫!
    参考资料: 1、陈铁民.文白对照 传世藏书 文库 第三十一卷:三秦出版社,1999:659 2、韩成武,张志民.杜甫诗全译:河北人民出版社,1997:670
  • 译文
    军队向西开赴讨伐邪恶,风尘滚滚战争实在太多。
    我似乎听到了成都一带的父老,正在吟诵着舜帝的《南风》之歌。
    云安天险终究难以立身,而况花溪边的柴门又岂可重过?
    朝朝暮暮的巫峡水啊,引我远思那锦江之波。

    万里桥西,百花潭北,那里有我亲手经营的草堂。
    高敞的轩廊都对着流水,苍老的树木饱经风霜。
    西部的雪岭呈现出接天的白色,夕归中的锦城一片金黄。
    可惜那山川壮美的地方,回首遥望已然模糊渺茫。

    注释
    ⑴锦水居止:这里指杜甫草堂。
    ⑵舜讴歌:出《孟子》。
    ⑶天险:剑门。《易》:天险不可升也。
    ⑷柴门:用柴木做的门。言其简陋。代指贫寒之家;陋室。
    ⑸逗:引。
    ⑹万里桥:成都历史上著名的古桥。三国时,蜀汉丞相诸葛亮曾在此设宴送费祎出使东吴,费祎叹曰:“万里之行,始于此桥。”该桥由此而得名。
    ⑺百花潭:在四川成都市西郊。潭北有唐著名诗人杜甫的草堂。
    ⑻层轩:指多层的带有长廊的敞厅。
    ⑼界天:接天。
    ⑽曛(xūn)日:指天色已晚。曛,日落时的余光。
    ⑾形胜地:山川壮美的地方。
    ⑿茫茫:比喻没有边际,看不清楚。

    参考资料: 1、陈铁民.文白对照 传世藏书 文库 第三十一卷:三秦出版社,1999:659 2、韩成武,张志民.杜甫诗全译:河北人民出版社,1997:670
  •   这首诗作于永泰元年(765年)秋。五月,杜甫全家离开浣花溪草堂,乘舟东下。九月到云安(今四川云阳),因肺病加剧,在云安养病,暂住在严明府的水阁里。柏茂林等起兵讨旰,蜀中大乱。诗人怀思成都草堂,写了这二首诗。

    参考资料: 1、凌朝汉.洗石集:西藏人民出版社,2006:308
  •   所谓“形胜地”,指的是“锦水居止”内外的形胜之地。就成都草堂本身的形胜看;它位置在“万里桥西”与“百花潭北”之间,这一方面令人发思古之幽情,“万里之行,始于今日。”诸葛亮对费祎的送行辞似乎言犹在耳。另一方面勾起对民间习俗的雅兴,在四月十九日那天,成群的男女老少,来往于浣花溪边,尽情游宴。草堂的“柴门”前是不是停泊过东吴的客船,那“面水层轩”有没有反映着西山的雪影,看看那些“经霜老树”:童童青盖的“倚天柟树”、浓荫铺地的桤木、疏柯昂藏的苍松,等等,莫不洋溢着豪纵自然的风光和峻峭挺拔的气势。

      其实,对草堂形胜的描绘,杜甫写《怀锦水居止二首》之前,曾推出一个特写镜头,即《绝句三首》其二云: “水槛温江口,茅堂石笋西。移船先主庙,洗药浣花溪。”王嗣奭说: “言草堂形胜,又思留住。”仇兆鳌亦说: “见成都形胜,而仍事游览也。”可见这块形胜之地,很值得“居止”。不过,在这诗里,王嗣奭也有未弄清之处: “但温江在成都西五十里,水槛亦不相及,不解所谓”(《杜臆》卷之六)。其所以“不解”,就在于他见木不见林,只看到草堂形胜,没有看到与之相连属的其他形胜之地。

      在艺术表现手法上,杜甫具有“视通万里”的创作本领,善于在相距遥远的此岸与彼岸之间牵线搭桥,塑造一个又一个的立体浮雕。这里,诗人巧妙地不仅把草堂形胜与成都形胜挂钩,同时又与蜀中一些形胜之地连在一起。水槛与温江相距不过“四五十里”,而“锦水居止”与之“相及”的就更加辽阔了: “西山白雪”与“锦城曛黄”遥遥相映, “巫峡水”与“锦江波”千里来相会。这是绝妙的蜀中形胜图。杜甫之所以念念不忘这些“形胜地”,其一的首二句揭示了严峻的重大因素。玄宗十四载(755年)安史之乱后,唐代的历史由统一进入了分裂的时期。在这时期里,一些怀有野心的地方官吏,利用他们的地位,形成封建割据势力。这些地方割据势力,与朝廷之间以及他们彼此之间的各种矛盾,带来了大大小小的战乱不息,使人民处于一场浩劫之中。蜀中也不例外。

      前人多认为:杜甫因崔旰乱蜀而怀思草堂。这是不错的。不过,倘若从诗中提到的“军旅”、“天险”、“雪岭”、“锦城曛黄”等句看,所谓“风尘战伐多”,显然不仅针对崔旰之乱而言,可以说此句概括了杜甫入蜀后所遭遇的各种战乱,似乎更符合当时的社会历史实际。例如,宝应元年(762年)年诗人在成都草堂写道: “戎马交驰际,柴门老病身。”“江边踏青罢,回首见旌旗。风起春城暮,高楼鼓角悲。”广德元年(765年)十月在阆州写道: “十室几人在,千山空自多。路街唯见哭,城市不闻歌。漂梗无安地,衔枚有荷戈。官军未通蜀,吾道竟如何。”永泰元年(765年)在云安写道: “万国皆戎马,酣歌泪欲垂。”“前年渝州杀刺史,今年开州杀射史。群盗相随剧虎狼,食人更肯留妻子。”尤其值得注意的,跟《怀锦水居止二首》同时同地所作的《将晓二首》其一云: “巴人常小梗,蜀使动无边。”《杜诗详注》引黄鹤说:“‘巴人常小梗’,谓上元间,剑南东川节度兵马使段子璋反,伏诛。宝应初剑南西山兵马使徐知道反,伏诛。明年剑南西山兵马使崔旰反,杀成都节度使郭英义。”所谓“常小梗”与“战伐多”,正是同一含义的不同说法。此外,“常小梗”的“梗”,还应包括吐蕃。据《唐书·郭正一传》:“高宗召群臣问所以制戎?正曰:‘吐蕃旷年梗寇,师数出;坐费粮赀。”梗寇指强悍的吐蕃,所以赵次公解释“天险”为“忧吐蜀能犯蜀之险也”,解释“雪岭”为“吐蕃中山”(《九家集注杜诗》)。它是有一定依据的。观此可知,那些形胜之地面临如此频繁的各种战乱,使诗人牵肠挂肚。 “雪岭白”和“锦城黄”在诗人心灵上投下浓重的阴影。

      杜甫对草堂有过多次的怀念。避乱梓州时,他深恐草堂遭到焚毁,焦虑着绿竹和小松难以成长;一旦战乱稍有平息,便在重返草堂途中,想象着如何过几天安定的生活。而这最后一次在云安的怀念,又比前几次的怀念内涵更加深刻得多;诗人似乎察觉到:日趋没落的唐帝国,对混乱的地方割据势力,已经难以控制了。蜀中“形胜地”无日不在战乱中受到严峻威胁。 “回首”固然“茫茫”,深重的灾难却依然蔓延。杜甫对草堂的怀念,不仅仅是对个人“居止”的依依眷恋,同时是对其他形胜之地的衷心爱护,这是诗人从另一角度来倾吐他一贯忧国忧民的深切情思。

    参考资料: 1、陶道恕.杜甫诗歌赏析集:巴蜀书社,1993:第399页
唐代的其他诗人
  • 张大安 张大安,唐魏州繁水(今河南南乐)人。仪凤二年(667)拜相,同中书门下三品(宰相),受到章怀太子倚重。永隆元年(680)罢相,贬为普州刺史,终于横州司马任上。
  • 唐远悊 唐远悊,男,唐朝诗人,中宗时人。
  • 钟谟 谟,字仲益。南唐政治人物。祖籍会稽(今绍兴)人,后徙崇安(今属福建),最后侨居金陵(今南京)。南唐李璟时为翰林学士,进礼部侍郎,判尚书省,坐事被贬耀州司马。著作皆佚,《全唐诗》收遗诗三首。
  • 荆叔 生平不详。约为德宗至宣宗间人。曾题五言绝句于长安慈恩寺塔,其石刻宋时犹存。事迹据宋拓残本《慈恩雁塔唐贤题名》。《全唐诗》存诗1首。
  • 冯涓 生卒年不详。字信之,婺州东阳(今浙江东阳)人,一说信都(今河北冀州)人。宣宗大中十一年(857)登进士第(《北梦琐言》作大中四年),又登宏词科,授京兆府参军。以时危世乱,隐居商山十年,后为祠部郎中。僖宗中和元年(881),授眉州刺史,适为兵阻,未至任,遂于成都墨池灌园自给。昭宗景福时,王建辟为西川节度判官,后拜前蜀御史大夫,卒。涓尤工章奏,《鉴诫录》称其颇能“清苦直谏,比讽箴规,章奏合于教化。所荐文章,迥超群品,诸儒称之为大手笔”。
  • 南卓 南卓,字昭嗣,唐宣宗拾遗,洛阳令,黔南经略使,著有《羯鼓录》《唐朝纲领图》《唐纪年记》《驳史》《南卓文》等。他任洛阳令时,经常与著名诗人白居易、刘禹锡宴会游玩,谈起唐时传入中国的西域民族乐器羯鼓,白居易、刘禹锡便劝他写出来:“若吾友所谈,宜为文纪,不可令湮没也。”于是就成了《羯鼓录》。《羯鼓录》与《教坊记》一样,是研究唐代音乐艺术、宫廷生活和社会风气的重要典籍。南卓与著名诗人贾岛是好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