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零回 前言

  

  尝观人之各有所好者,性之近也。或以吟咏夸于一时,或以著述传于天下,或寄情于楚馆秦楼,或啸傲于花天酒地,或以抱才不遇困厄频年,以锦心绣口之才、定国安邦之志无由发泄,借野史稗官以畅其志者有之。是以《镜花缘》者,旷其见闻之伙;《红楼梦》者,运其笔意之深,事虽不同,各逞其胸中抱负而有所发泄也。若以后园赠金、公子落难印定阅者耳目,无所取也。

  坊友某携《玉燕金钗》秘本至,略一翻阅,似胜别本弹词。纵观至尾,觉文虽未能免俗,而意则迥不犹人。其写朋友之谊,直言规谏;义士扶危,一腔热血:均有真情至理寓乎其中,绝非任意架词。其写私情之永成好合,犹是人情恒事,尚非始乱之而终弃之也,阅者不必以此微辞而累之。至恶者难逃国法,善者咸沐皇恩,以见善恶报施,无道不爽,洵足以垂鉴戒。茶余酒后,独对一编,亦足以消除俗虑。不意小说之中,亦有此可取之书焉!是为序如此。

  光绪二十年岁在甲午冬十二月沪北俗子识于容膝居,鸳湖梅花居士呵冻于海上寄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