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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明诚和李清照有孩子吗

编辑:古诗文网发布时间:2022-07-26

李清照与丈夫成婚十多年,却始终没有生儿育女。不孝有三、无后为大,在彼时“三从四德”是儒家礼教对妇女一生道德、行为、修养各方面进行的规范与要求,不可否认,它对维护统治、稳定家庭,维护父权、夫权有着积极作用。“未嫁从父、既嫁从夫、夫死从子”,李清照虽为一代文宗,纵使文学成就再高,她也要受此道德约束。

此时,李格非已去逝十余年,李清照必须要依附赵明诚,即便赵明诚对李清照既敬且畏,视为良师益友,但一想到自己无后,就不得不考虑纳妾的事情。在青州屏居多年后赵明诚重新出仕,在担任知淄州(今山东淄博淄州区)后就背着妻子偷偷纳了妾。

李清照知道消息后,已经木已成舟,虽心有不甘但也不得不接受现实。为排遣心底郁闷,挥毫写下了《多丽》一词:

小楼寒,夜长帘幕低垂。恨萧萧、无情风雨,夜来揉损琼肌。也不似、贵妃醉脸,也不似、孙寿愁眉。韩令偷香,徐娘傅粉,莫将比拟、未新奇。细看取,屈平陶令,风韵正相宜。微风起,清芬酝藉,不减酴醿。渐秋阑、雪清玉瘦,向人无限依依。似愁凝、汉皋解佩,似泪洒、纨扇题诗。朗月清风,浓烟暗雨,天教憔悴度芳姿。纵爱惜,不知从此,留得几多时。人情好,何须更忆,泽畔东篱。

后人评说李清照词用语明白晓畅、感情真挚,少用典事。但是在这首《多丽》,却是李清照词用典最多的一首。

上半阙先是以一连串的历史人物来拟花“也不似、贵妃醉脸,也不似、孙寿愁眉,韩令偷香,徐娘傅粉,莫将比拟未新奇。细看取,屈平陶令,风韵正相宜。”。白菊,不象雍荣华贵的杨贵妃,也不象娇艳妖媚的孙寿,不似偷情卖俏的贾午,不似搔首弄姿的徐娘。

这四人只是依靠外貌而名重一时的,用他们正是为了反衬白菊的之美。将屈原、陶渊明直接与菊花比附,提出“风韵正相宜”,表明词人着力刻画的不是菊的外在美,而是它的风韵——风度与气质!词人欣赏的菊不艳、不俗、不媚、不娇,而是冰清玉洁、淡雅高洁的。菊花的色、香、韵,通过一连串的用典,跃然纸间、呼之欲出。

词的下片又连用两典,一是陈交莆于汉皋山下的艳遇,一是班婕妤因赵飞燕而失宠的悲剧,借此烘托白菊的多情与可惜。

结尾部分,词人借用屈原泽畔行吟,陶渊明东篱采菊的典故,表达了对菊花的钟爱之情与怜惜之意。

“贵妃醉脸”:贵妃、即唐玄宗妃杨玉环。据《松窗杂录》记载:当时京师李正封咏牡丹诗中有两句云“天香夜染衣,国色朝酣酒”(从此,“国色天香”成了牡丹花的雅号),唐玄宗十分喜欢这两句诗,一次曾开玩笑地对杨玉环说:“妆镜台前,宜饮以一紫金盏酒,则正材之句见矣。”贵妃醉脸,意思是说贵妃醉酒后,脸庞就象牡丹一样娇艳动人。

孙寿愁眉:孙寿、是东汉梁冀的妻子。愁眉,细而曲的眉。《后汉书-梁冀传》中讲梁冀的妻子“色美而善为妖态,作愁眉、啼妆、堕马髻、折腰步、龋齿笑,以为媚惑。”折腰步,是不是就是现代人讲的猫步?龋齿笑,应该就是假装牙疼,可能是捂着腮帮,哭笑不得的那种媚态。这孙寿确实够妖精的!

韩令偷香:韩令,是指西晋贾充的女婿韩寿。韩寿,是贾充手下的属官。因为生的年青貌美,被贾女相中。后逾墙与贾女私通,贾女赠以晋武帝赐贾充的奇香,事情败露后,贾充只好顺水推舟,将姑娘嫁给了韩寿。偷香,是说韩寿身上的奇香是偷情得来的。

徐娘傅粉:徐娘,是梁元帝妃徐昭佩。《南史-梁元帝徐妃传》载:“妃以帝眇一目,每知帝将至,必为半面妆以俟,帝见则大怒而去。”傅粉,指徐妃涂脂抹粉的怪态。另,成语“徐娘半老”的徐娘就是指此人。

汉皋解佩:汉皋,汉水的岸边。解佩,指两仙女在汉皋台下遇郑交莆之事。据《韩诗外传》记载:郑交莆游楚,途经汉皋台下,遇二女佩珠,挑之。二女解珠以赠,交甫迳去。其意为二女被男戏而珠失被弃;另《太平御览》引《列仙传》记载:“有二女,珮两珠,大如荆鸡卵。交莆与之言,曰:‘欲子佩之’二女解与之。既行返顾,二女不见,佩亦失矣。”在这里,意思是讥讽郑交莆轻佻,被二女子戏弄。综合分析词意可知,两则故事应该都是讲女方从属于男子之后的人间悲剧。

如果依《列仙传》的含意,则明显不合词意了。多数学者以为后注为是,谬矣!

李清照笔下的白菊——淡雅端庄,有着不让酴醿的芬芳;白雪一样的清丽,纤样苗条体态,对人世充满了期待与失望;象汉水滨的解佩女郎,珠去人失而困惑不解;象汉宫中色衰而爱驰的班婕妤,纨扇题诗泪汪汪;在经历了月白风清的良宵,骤雨浓云的黄昏之后,等待白菊的最终命运仍是憔悴凄凉。即使再爱惜它,也难留它到地久天长。

所以,幸福的人生就是珍惜眼前人,不要到了分离的时刻,才会回想与屈原、陶渊明相亲的过去时光····